第27章 二十七只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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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只貓貓
雲秧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這是什麽，現實版夢男？
“腦子不好直接掛腦科，別對著姐發癲。” 雲秧面無表情, “姐對你笑, 純屬禮貌。”
“得寸進尺, 我看你是b臉不要。”
女孩頂著一張美貌鯊人的瓷白臉龐, 粉嫩的唇瓣輕啟, 說出的話毫不留情：“投懷送抱？剛剛應該是你眼瞎撞上來的。”
“建議再掛個眼科。”
男生臉色難看, 被她一段段話砸的發懵, 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氣憤, 嘴上磕巴半天都沒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喬琪也從震驚中回神, 拉著雲秧再次後退, 像是遇到了瘟神：“不是吧大哥，你來真的？”
“你這裏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指著腦子小心翼翼, 這不是嘲諷，是她真心覺得離譜。
合著在他這裏, 他和雲秧結婚就只差認識了是吧？喬琪打個寒戰。
太離譜了, 他告白失敗以後不會造秧秧的黃謠吧？以他這個精神狀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被兩人接連落了面子, 男生惱羞成怒：“這裏沒有你的事, 我在跟雲秧說話。”
“難道你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引起我的註意？那你還是放棄吧，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喬琪：“？”
好好好，好得很。多大的臉啊。
人生四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
雲秧懶得再跟他掰扯, 手中用來裝甜點的袖珍保溫飯盒在手中轉個圈。
她甜笑著舉到男生面前，在他不明所以、沈醉在女孩明媚的笑容中時——
喀嚓——
她不費吹灰之力將盒子捏扁。
雲秧攤開手掌, 素白的掌間，剛剛還精致完好的飯盒早已支離破碎。
她的聲音是糯糯的軟：“再糾纏, 捏爆的就是你的頭哦。”
男生：“……”
“咕咚——”
他艱難地吞咽口水，此時雲秧面上清甜的微笑在他眼中成了索命的惡魔詭笑，他後退兩步，驀地撞上一堵溫熱的墻。
男生驚地跳起來，浮想聯翩的潮紅退卻，只剩一片蒼白。
“對……對不起打擾了，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再……再見！”
甚至來不及看清那堵墻的真實面容，好似後邊有惡鬼在追，男生抱著書包跑得飛快。
半點瞧不出方才普信的姿態。
“追求者？”
慵懶的男聲拉回了兩人的思緒，只見姜泊川一襲墨藍沖鋒衣外套，衣領豎起，拉鏈拉到下巴處，倚墻歪頭看著雲秧。
正是被那個男生撞到的“墻”。
他剛來不久，沒聽到前邊的，只聽到男生道歉說不會再糾纏。
“什麽追求者，” 喬琪翻了個白眼，“臆想癥患者還差不多。”
“嗯。”
雲秧懨懨點頭，對他碰瓷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我看起來像什麽脾氣很好的人嗎？”
“呃……” 饒是喬琪對此事也極為氣憤，此時卻也無法違背良心講出一個“不像”。
女孩綻放的面容仿若枝頭盛開的熱烈玫瑰，嬌艷奪目，怎麽看都像是脾氣很好的笨蛋美人吧。喬琪默默地想。
姜泊川輕笑，衣領遮蓋住翹起的嘴角：“這個形容詞跟你似乎不怎麽沾邊。”
她可不只是嘴炮王者，他的視線略過雲秧手中的那片飯盒，線下對線也能錘爆你的頭。
再嬌艷的玫瑰，枝梗上的尖刺仍不容忽視。
“不過可惜了我的飯盒，” 雲秧捧起那“片”飯盒，痛心疾首，“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飯盒了嗚嗚嗚。”
說起飯盒，喬琪滿臉不可思議：“我說秧秧，你的力氣也太大了！”
她拎起飯盒在眼前晃了晃，又在手心拍了拍：“這也不是泡沫材質的啊，你的臉跟你的力氣一點都不搭配！！”
“挺好的，” 姜泊川接過飯盒前後看看，目光劃過雲秧如蔥白的手指，“以後遇到這種神經病，不用留情。”
“也是。” 喬琪點點頭。
說話間，三人的手機提示音同時響起，姜泊川拿出手機看了眼，是來自“幹飯小分隊”的六人群聊消息。
自從苑京墨去參加封閉節目，這個群裏就只有五個人聊天了。
【一閃一閃亮星星：你們怎麽還不來，我和斯年已經把飯打好了，馬上涼了，快快快。】
【一閃一閃亮星星：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我快餓死了，速來！】
【年歲：別聽他危言聳聽，不用太著急。】
【川：馬上。】
姜泊川收起手機，直起身子：“別氣了，走了，先去吃飯，唐星他們已經把飯打好了。”
他們兩個班課程不是完全一樣的，偶爾上午最後那節課能夠碰到，就會一起吃午飯。姜泊川他們三個下課早的話，會順便幫雲秧二人打飯。反之亦然。
雲秧和喬琪也收到了群聊消息，將剛才的鬧劇拋在腦後，挽著手往食堂走去。
姜泊川在雲秧另一邊落後一步，順手將已成廢品的飯盒丟進垃圾桶。
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懶散跟在兩人身後，目光釘在前邊女孩毛茸茸的發頂。
真是可惜，沒有看到她生氣的樣子。
應該，也很可愛吧。
……
他們幾個常在的飯桌是個不怎麽會有人註意到的角落，三人繞進路從側門進去，直接就能到。
唐星眼尖，率先發現幾人，沖他們揮手示意，還不忘抱怨：“你們幹什麽去了，這麽慢。”
看得出來是真的餓了。
雲秧有些抱歉，不過也不想再提剛剛那場抓馬的鬧劇：“對不起哦，剛剛有事耽誤了。”
“沒事，他就是習慣了誇張。” 梁斯年對唐星的性子了如指掌，毫不留情拆臺。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耽誤了飯點，即使幾人都不在意，雲秧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變道去旁邊的奶茶窗口買了五杯奶茶。
“雖說是入春了，外邊還是涼颼颼的，喝杯奶茶暖暖吧。”
幾人關系都不錯，經常會有互相買飯或者互請的情況，所以對此也不會多想。
她沒有說明，姜泊川卻是明白，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幫她提，然後將奶茶分給幾人。
唐星大大咧咧，沒察覺到什麽，歡欣露齒一笑，給足了情緒價值：“好耶，謝謝表姐。”
雲秧最開始因為苑京墨與他們認識，後來相處融洽，幾人慢慢成為朋友。
但這個桀驁的少年可不是因為朋友關系就如此殷勤的人。
梁斯年扶扶眼鏡，意味深長地瞥過藍發少年勤懇的身影，轉頭對雲秧點點頭：“謝謝。”
雲秧將喬琪喜歡的茉莉乳茶遞給她。
兩人關系好，喬琪沒有客氣說謝謝，貼貼雲秧的手臂：“愛你哦秧秧。”
雲秧回以貼貼。
幾人邊吃飯邊聊天，話題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正在封閉訓練拍攝的苑京墨。
“老苑的節目什麽時候播出啊？”
唐星刷著手機搜索節目名字，目前節目組還沒有消息放出來。
幾人對選秀節目從未關註過，因此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之後需要投票。
雲秧之前問過池清衍，倒是有所了解，她估摸了下時間：“應該要一個月左右吧，最近估計就要預熱了。”
“真稀奇，以後就要在電視上看到我的傻狗兄弟了，怎麽感覺這麽奇怪。”
唐星撓頭，有些想不到苑京墨出現在熒幕上的畫面。
就連姜泊川和梁斯年都深感讚同。
雲秧回想起那個在舞蹈室揮灑汗水的少年——
應該會閃閃發光吧。
開朗小狗也會有想要奮力追逐的夢想呢。
……
雲秧中午都是在學校食堂吃飯，吃過飯後回杉樾午休。
池清衍中午沒必要不會回來，午飯也會在公司解決。
所以除了周末和節假日，張媽只需要過來做早飯和晚飯。
雲秧坐在茶幾和沙發中間的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半躺著，暖融融的日光曬的人昏昏欲睡。
她的懷裏抱著放大數倍的大魚玩偶，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手機。
第一本漫畫完結了，暫時不知道第二本畫什麽內容，雲秧抱著大魚翻了個面，曬曬後背。
“叮咚—”
是備註為“編輯”的人發來的消息。
【編輯：青央太太，你這部漫畫被影視版權方敲詢價了！】
【前幾天就在跟進，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雲秧看清內容後一骨碌坐直身子。
【秧喵喵喵：哪家？】
【編輯：是致笙娛樂。】
致笙娛樂？雲秧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定沒有在原著中出現過。
【編輯：那邊報價是二百萬，你可以參與角色選角，提出意見，但不能決定選角。】
【編輯：導演會在一定程度上采取你的建議，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導演那邊。】
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作者很少有參與選角的機會，一般也就是可以去劇組探班。
雲秧對比倒是還算滿意，有她把關，至少不至於把她筆下的角色毀掉。
【秧喵喵喵：可以。】
編輯秒回：【好的，那我就去跟那邊對接一下，下午估計能出合同。】
【對了太太，你在京市哪裏，我下午把合同跟你帶過去，順便跟你說說詳細情況。】
今天下午沒課，雲秧思索片刻，才給她回了消息：南極生物群每日梗新一無而二七汙二爸依【下午四點在人民公園東邊的咖啡店見面吧。】
【編輯：好的好的，這裏離我好近的！那青央太太咱們下午見！！】
【秧喵喵喵：下午見^ ^】
這陣子沒事她就直播兩個小時，除去上次池清衍給她刷的禮物，後臺的收入有一百萬左右。
再加上這次賣版權的錢，靠她自己賺到的錢就有三百萬左右。
雲秧收起手機笑彎了眼，不算池清衍和池霖冤大頭給她打的錢，她現在也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
……
家裏的兩個司機是輪班制，雲秧學校離得近用不到，所以司機只需要接送池清衍。
王叔在池清衍公司，李叔不上班，雲秧只好打車去人民公園。
下午三點四十，雲秧提前到達，挑了一個靠窗的角落，點了兩杯咖啡。
跟編輯發了桌位號，撐著下巴無聊地眺望遠方。
這裏離池氏大樓很近，從雲秧的角度遠遠可以看到池氏大樓巍然矗立。
一會簽完合同就去池清衍公司找他，雲秧直起身子，興致勃勃地打算給他個驚喜。
這樣想著，身後傳來遲疑的女聲：“您好，請問是青央太太嗎？”
“是我，” 雲秧回神，轉身揚起笑容，“坐這裏吧。”
劉圓走至雲秧對面，眼中閃過驚艷，在對面落座，小圓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居然真的是青央太太，太太你看起來好小。”
而且好漂亮。
劉圓簡直不敢相信，畫出這樣一部作品的居然是個還不大的學生，對面的少女容色太盛，接連晃神的劉圓連忙拿出文件遞給過去。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讓青央太太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雲秧習慣了別人對她的容貌出神，她沒太在意：“叫我秧秧就好啦。”
合同中有她的真實姓名，劉圓看過合同，自然也知道。
雖說太太讓她直接叫她秧秧，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折中喊了太太。
劉圓端正神色：“這是擬好的合同，公司這邊已經審閱過了，太太你可以再看看。”
“好。”
雲秧接過合同，逐字逐行查看，兩人間安靜下來，只有咖啡廳播放的舒緩音樂流淌著。
劉圓喝著咖啡，目光落在對面認真查看文件的女孩身上，不由再次失了神。
她看起來好小，17歲，還是18歲，成年了嗎？瞳色好清透，是美瞳嗎？看起來不太像。頭發顏色很自然，發根處也沒有半點黑色，是剛染的嗎？眼睫毛好濃密……
劉圓看的入迷，連雲秧喊她都沒聽見。
“編編！快醒醒。”
素白的手掌在她面前揮動，劉圓如夢初醒，面色赧然：“不好意思太太，我走神了。”
“沒事。”
雲秧並不在意，揚揚手中已經簽好字的合同遞回給劉圓：“沒有什麽問題，我簽好字了。”
劉圓接過合同收起來：“版權費大概會在七個工作日內打到太太的賬戶。太太可以留意一下。”
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昨天有實體漫畫版權的編輯也來詢過價，不出意外的話過一段時間還會再簽實體漫畫的版權，恭喜太太～”
一本就賣版權的太太不是沒有，只不過既是影視又是實體，還是鳳毛麟角的。
“謝謝編編。”
雲秧對她眨眨眼睛：“借你吉言啦。”
劉圓楞住，嗚嗚嗚妹妹好美我好愛。
“今天辛苦圓圓編編跑一趟，” 雲秧笑容清淺，“晚上我請你吃飯呀。”
劉圓很想答應，跟漂亮妹妹一起吃飯，食欲都會變好吧。
但想想手下還有一堆需要處理的工作和待提交的報表，苦著臉拒絕了：“這次不太行，手上還有好多工作要處理，太太的合同也要早些回傳。”
雲秧了然，沒有堅持：“好，那下次一定哦。”
按照劉圓的說法，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們就會再次見面。
劉圓點頭：“好。”
雲秧去前臺結了賬，又打包了兩杯熱可可，將其中一杯遞給劉圓：“外邊有點涼，路上喝點熱的暖暖。不想喝的話也可以拿著暖手。”
好貼心。
劉圓心底軟成一片，徹底淪陷，她接過熱可可小聲道：“謝謝……秧秧。”
雲秧眼睛彎彎：“不用謝。”
“圓圓。”
……
雲秧站在咖啡廳門口，揮手送別了劉圓。池氏大樓離這裏很近，但是她懶得走，在手機上叫了輛出租車。
等載著劉圓的出租車消失在視線內，她叫的車也到了。
司機師傅是個很健談的大叔，雲秧一上車就喋喋不休地拉著她聊天：“池氏可了不得，這發展規模一年比過一年了，看看這大樓，多氣派。”
“小姑娘你多大啦？有沒有男朋友啊？”
“看你像個學生，應該不是池氏公司的員工吧？去找你男朋友？”
“你們這些學生妹呦，踏實讀書，別老想著跟著什麽社會精英人士談戀愛。”
雲秧應付不來，睜著眼睛瞎扯：
“嗯，我有狂躁癥，在家休學了半年。剛才在家突然想起在池氏上班的前男友，有點犯病，現在立刻過去捅他一刀。”
“但是我只帶了把水果刀，感覺一刀下去出不了多少血，”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包裏掏，作勢要拿刀，“師傅你幫我看看，一刀能捅死他不？”
司機師傅：“……”
“師傅你這兒有沒有更大的刀？等我捅完他再還給你。”
“……”
等捅完他再捅你。
她的話像是帶了自動翻譯，落在司機師傅耳朵裏自動變了個意思。
前排死了一般的寂靜，剛才口若懸河的司機師傅額頭滲出冷汗，嘴巴緊閉，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臉色豬肝似的紅。
怎麽也沒想到長得這麽漂亮的女生居然是個神經病。
他哆哆嗦嗦：“那什麽……小姑娘你先別激動。”
“沒……沒什麽想不開的……”
車子拐了個彎，池氏大門出現在眼前，司機師傅眼神中爆發出劫後餘生的激動，如蒙大赦：“到了到了！快快，快下去吧。”
生怕晚了一秒，雲秧的刀會落在他的身上。
雲秧慢吞吞收拾好東西，開門下車。
司機師傅緊緊盯住後視鏡中雲秧的動作，偏偏還不敢太明目張膽，怕刺激到她。
等她下車後，車門剛關上的瞬間，司機師傅立刻一腳油門奔馳而去，只留給雲秧一溜汽車尾氣。
“發瘋果然好使，” 雲秧在手機上支付了車費，拍拍空空如也的背包，滿意翹起嘴角，“還好今天順手背了包。”
不然可找不到效果這麽好的發瘋借口了。
司機師傅倒是沒說錯，這池氏大樓確實氣派。雲秧仰頭，微瞇雙眼將整座大樓納入眼底。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卻是她第一次好好打量這棟樓。
燦金色的餘暉落在大樓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雲秧拉好背包，蹦蹦跳跳拾級而上。
自動門打開，雲秧被前臺小姐姐攔住了去路。
前臺掛著得體的微笑：“女士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我找池清衍，” 雲秧沖她揚起笑，“姐姐我可以進去嘛？”
前臺小姐姐神色不變：“請問您有預約嗎？”
雲秧搖頭：“沒有。”
“抱歉，” 前臺面露歉意，態度卻是堅決，“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以進去的。”
“哦。”
雲秧小腦袋耷拉下來，看來不能給池清衍驚嚇了。
前臺也不忍心見到美人失落的表情，但她的工作如此，只能公事公辦，不然出了岔子，丟的可是她自己的飯碗。
她用紙杯給雲秧接了杯水：“喝點水歇一會吧，但是沒有預約確實不能進去，您可以預約之後再來。”
“謝謝姐姐。”
雲秧接過水杯小口喝著，手機在手中劃拉半天，還是決定不給池清衍打電話。
她撥通了孟鶴的電話，對面的孟鶴秒接通：“雲秧小姐？”
“是我，” 雲秧蔫蔫的，“孟鶴，我在樓下，你可以來接我嗎。”
“你別告訴池清衍哦。”
孟鶴楞了楞，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好，您稍等，我馬上下來。”
雲秧掛了電話，心情又好了點，到底還是瞞住了池清衍。
前臺小姐姐詫異於她跟池總的熟稔程度，居然可以直呼姓名。
看來這個女生跟池總關系匪淺。
她回想自己的從頭到尾的語氣態度，確定沒有出現問題才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得罪她。
“您可以在休息桌這裏休息會，” 前臺小姐姐跟雲秧指了個位置，“不過孟特助應該很快就能下來。”
孟鶴來的確實很快，雲秧還沒來得及坐到休息區，他就已經下來了。
她將喝完水的紙杯扔進垃圾桶，跟在他身後，對前臺乖巧揮揮手：“姐姐再見。”
前臺回以微笑，目送兩人進了電梯間。
然後火速點進吃瓜群：
［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有一個超級漂亮超級可愛的女生來找池總！］
［吃瓜人聞訊趕來，什麽什麽！池總有女朋友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就池總那生人勿近的性子，真的想象不到他談戀愛的樣子。］
［是不是女朋友不知道，那個女生看起來還在上學。不僅直呼池總名字，還是孟特助親自下來接的。］
［池總真的有女朋友了？嗚嗚嗚嗚心碎。］
［樓上快醒醒，別夢了。］
……
吃瓜群中的言論雲秧分毫不知，她跟在孟鶴身邊：“今天池清衍忙不忙？”
“池總每天都挺忙的，” 孟鶴如是道，“對了，您今天怎麽過來了？”
“出來辦事，正好在這附近，就直接過來了。”
雲秧狡黠笑笑：“順便給池清衍個驚喜。”
來的很是時候，誰給誰驚喜還不一定呢。
孟鶴欲言又止，最終選擇閉嘴。
恰巧此時電梯到了，兩人走出來，孟鶴指著某一間辦公室道：“這個就是池總辦公室了，您應該知道。”
“池總現在應該在休息室，您直接進去吧。”
雲秧對這裏熟悉的很，壓根不用他指路。
“好，你先去忙叭。”
孟鶴點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雲秧能感受到來自開放工位處若有若無的視線，自從上次親身經歷後，她已經知道這些小助理們有多八卦了。
為了避免像上次那樣被團團圍住，雲秧佯裝不知，直接進了池清衍辦公室。
知道他現在在休息室，雲秧快步走進，將熱可可放在桌子上，一把推開休息室的門：
“池——”
清衍？
雲秧眨眨眼睛：“……哇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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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秧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這是什麽，現實版夢男？
“腦子不好直接掛腦科，別對著姐發癲。” 雲秧面無表情, “姐對你笑, 純屬禮貌。”
“得寸進尺, 我看你是b臉不要。”
女孩頂著一張美貌鯊人的瓷白臉龐, 粉嫩的唇瓣輕啟, 說出的話毫不留情：“投懷送抱？剛剛應該是你眼瞎撞上來的。”
“建議再掛個眼科。”
男生臉色難看, 被她一段段話砸的發懵, 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氣憤, 嘴上磕巴半天都沒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喬琪也從震驚中回神, 拉著雲秧再次後退, 像是遇到了瘟神：“不是吧大哥，你來真的？”
“你這裏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指著腦子小心翼翼, 這不是嘲諷，是她真心覺得離譜。
合著在他這裏, 他和雲秧結婚就只差認識了是吧？喬琪打個寒戰。
太離譜了, 他告白失敗以後不會造秧秧的黃謠吧？以他這個精神狀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被兩人接連落了面子, 男生惱羞成怒：“這裏沒有你的事, 我在跟雲秧說話。”
“難道你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引起我的註意？那你還是放棄吧，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喬琪：“？”
好好好，好得很。多大的臉啊。
人生四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
雲秧懶得再跟他掰扯, 手中用來裝甜點的袖珍保溫飯盒在手中轉個圈。
她甜笑著舉到男生面前，在他不明所以、沈醉在女孩明媚的笑容中時——
喀嚓——
她不費吹灰之力將盒子捏扁。
雲秧攤開手掌, 素白的掌間，剛剛還精致完好的飯盒早已支離破碎。
她的聲音是糯糯的軟：“再糾纏, 捏爆的就是你的頭哦。”
男生：“……”
“咕咚——”
他艱難地吞咽口水，此時雲秧面上清甜的微笑在他眼中成了索命的惡魔詭笑，他後退兩步，驀地撞上一堵溫熱的墻。
男生驚地跳起來，浮想聯翩的潮紅退卻，只剩一片蒼白。
“對……對不起打擾了，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再……再見！”
甚至來不及看清那堵墻的真實面容，好似後邊有惡鬼在追，男生抱著書包跑得飛快。
半點瞧不出方才普信的姿態。
“追求者？”
慵懶的男聲拉回了兩人的思緒，只見姜泊川一襲墨藍沖鋒衣外套，衣領豎起，拉鏈拉到下巴處，倚墻歪頭看著雲秧。
正是被那個男生撞到的“墻”。
他剛來不久，沒聽到前邊的，只聽到男生道歉說不會再糾纏。
“什麽追求者，” 喬琪翻了個白眼，“臆想癥患者還差不多。”
“嗯。”
雲秧懨懨點頭，對他碰瓷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我看起來像什麽脾氣很好的人嗎？”
“呃……” 饒是喬琪對此事也極為氣憤，此時卻也無法違背良心講出一個“不像”。
女孩綻放的面容仿若枝頭盛開的熱烈玫瑰，嬌艷奪目，怎麽看都像是脾氣很好的笨蛋美人吧。喬琪默默地想。
姜泊川輕笑，衣領遮蓋住翹起的嘴角：“這個形容詞跟你似乎不怎麽沾邊。”
她可不只是嘴炮王者，他的視線略過雲秧手中的那片飯盒，線下對線也能錘爆你的頭。
再嬌艷的玫瑰，枝梗上的尖刺仍不容忽視。
“不過可惜了我的飯盒，” 雲秧捧起那“片”飯盒，痛心疾首，“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飯盒了嗚嗚嗚。”
說起飯盒，喬琪滿臉不可思議：“我說秧秧，你的力氣也太大了！”
她拎起飯盒在眼前晃了晃，又在手心拍了拍：“這也不是泡沫材質的啊，你的臉跟你的力氣一點都不搭配！！”
“挺好的，” 姜泊川接過飯盒前後看看，目光劃過雲秧如蔥白的手指，“以後遇到這種神經病，不用留情。”
“也是。” 喬琪點點頭。
說話間，三人的手機提示音同時響起，姜泊川拿出手機看了眼，是來自“幹飯小分隊”的六人群聊消息。
自從苑京墨去參加封閉節目，這個群裏就只有五個人聊天了。
【一閃一閃亮星星：你們怎麽還不來，我和斯年已經把飯打好了，馬上涼了，快快快。】
【一閃一閃亮星星：幹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我快餓死了，速來！】
【年歲：別聽他危言聳聽，不用太著急。】
【川：馬上。】
姜泊川收起手機，直起身子：“別氣了，走了，先去吃飯，唐星他們已經把飯打好了。”
他們兩個班課程不是完全一樣的，偶爾上午最後那節課能夠碰到，就會一起吃午飯。姜泊川他們三個下課早的話，會順便幫雲秧二人打飯。反之亦然。
雲秧和喬琪也收到了群聊消息，將剛才的鬧劇拋在腦後，挽著手往食堂走去。
姜泊川在雲秧另一邊落後一步，順手將已成廢品的飯盒丟進垃圾桶。
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懶散跟在兩人身後，目光釘在前邊女孩毛茸茸的發頂。
真是可惜，沒有看到她生氣的樣子。
應該，也很可愛吧。
……
他們幾個常在的飯桌是個不怎麽會有人註意到的角落，三人繞進路從側門進去，直接就能到。
唐星眼尖，率先發現幾人，沖他們揮手示意，還不忘抱怨：“你們幹什麽去了，這麽慢。”
看得出來是真的餓了。
雲秧有些抱歉，不過也不想再提剛剛那場抓馬的鬧劇：“對不起哦，剛剛有事耽誤了。”
“沒事，他就是習慣了誇張。” 梁斯年對唐星的性子了如指掌，毫不留情拆臺。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耽誤了飯點，即使幾人都不在意，雲秧還是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變道去旁邊的奶茶窗口買了五杯奶茶。
“雖說是入春了，外邊還是涼颼颼的，喝杯奶茶暖暖吧。”
幾人關系都不錯，經常會有互相買飯或者互請的情況，所以對此也不會多想。
她沒有說明，姜泊川卻是明白，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幫她提，然後將奶茶分給幾人。
唐星大大咧咧，沒察覺到什麽，歡欣露齒一笑，給足了情緒價值：“好耶，謝謝表姐。”
雲秧最開始因為苑京墨與他們認識，後來相處融洽，幾人慢慢成為朋友。
但這個桀驁的少年可不是因為朋友關系就如此殷勤的人。
梁斯年扶扶眼鏡，意味深長地瞥過藍發少年勤懇的身影，轉頭對雲秧點點頭：“謝謝。”
雲秧將喬琪喜歡的茉莉乳茶遞給她。
兩人關系好，喬琪沒有客氣說謝謝，貼貼雲秧的手臂：“愛你哦秧秧。”
雲秧回以貼貼。
幾人邊吃飯邊聊天，話題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正在封閉訓練拍攝的苑京墨。
“老苑的節目什麽時候播出啊？”
唐星刷著手機搜索節目名字，目前節目組還沒有消息放出來。
幾人對選秀節目從未關註過，因此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之後需要投票。
雲秧之前問過池清衍，倒是有所了解，她估摸了下時間：“應該要一個月左右吧，最近估計就要預熱了。”
“真稀奇，以後就要在電視上看到我的傻狗兄弟了，怎麽感覺這麽奇怪。”
唐星撓頭，有些想不到苑京墨出現在熒幕上的畫面。
就連姜泊川和梁斯年都深感讚同。
雲秧回想起那個在舞蹈室揮灑汗水的少年——
應該會閃閃發光吧。
開朗小狗也會有想要奮力追逐的夢想呢。
……
雲秧中午都是在學校食堂吃飯，吃過飯後回杉樾午休。
池清衍中午沒必要不會回來，午飯也會在公司解決。
所以除了周末和節假日，張媽只需要過來做早飯和晚飯。
雲秧坐在茶幾和沙發中間的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半躺著，暖融融的日光曬的人昏昏欲睡。
她的懷裏抱著放大數倍的大魚玩偶，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手機。
第一本漫畫完結了，暫時不知道第二本畫什麽內容，雲秧抱著大魚翻了個面，曬曬後背。
“叮咚—”
是備註為“編輯”的人發來的消息。
【編輯：青央太太，你這部漫畫被影視版權方敲詢價了！】
【前幾天就在跟進，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雲秧看清內容後一骨碌坐直身子。
【秧喵喵喵：哪家？】
【編輯：是致笙娛樂。】
致笙娛樂？雲秧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確定沒有在原著中出現過。
【編輯：那邊報價是二百萬，你可以參與角色選角，提出意見，但不能決定選角。】
【編輯：導演會在一定程度上采取你的建議，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導演那邊。】
這種情況再正常不過，作者很少有參與選角的機會，一般也就是可以去劇組探班。
雲秧對比倒是還算滿意，有她把關，至少不至於把她筆下的角色毀掉。
【秧喵喵喵：可以。】
編輯秒回：【好的，那我就去跟那邊對接一下，下午估計能出合同。】
【對了太太，你在京市哪裏，我下午把合同跟你帶過去，順便跟你說說詳細情況。】
今天下午沒課，雲秧思索片刻，才給她回了消息：南極生物群每日梗新一無而二七汙二爸依【下午四點在人民公園東邊的咖啡店見面吧。】
【編輯：好的好的，這裏離我好近的！那青央太太咱們下午見！！】
【秧喵喵喵：下午見^ ^】
這陣子沒事她就直播兩個小時，除去上次池清衍給她刷的禮物，後臺的收入有一百萬左右。
再加上這次賣版權的錢，靠她自己賺到的錢就有三百萬左右。
雲秧收起手機笑彎了眼，不算池清衍和池霖冤大頭給她打的錢，她現在也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
……
家裏的兩個司機是輪班制，雲秧學校離得近用不到，所以司機只需要接送池清衍。
王叔在池清衍公司，李叔不上班，雲秧只好打車去人民公園。
下午三點四十，雲秧提前到達，挑了一個靠窗的角落，點了兩杯咖啡。
跟編輯發了桌位號，撐著下巴無聊地眺望遠方。
這裏離池氏大樓很近，從雲秧的角度遠遠可以看到池氏大樓巍然矗立。
一會簽完合同就去池清衍公司找他，雲秧直起身子，興致勃勃地打算給他個驚喜。
這樣想著，身後傳來遲疑的女聲：“您好，請問是青央太太嗎？”
“是我，” 雲秧回神，轉身揚起笑容，“坐這裏吧。”
劉圓走至雲秧對面，眼中閃過驚艷，在對面落座，小圓臉上盡是不可思議：
“居然真的是青央太太，太太你看起來好小。”
而且好漂亮。
劉圓簡直不敢相信，畫出這樣一部作品的居然是個還不大的學生，對面的少女容色太盛，接連晃神的劉圓連忙拿出文件遞給過去。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讓青央太太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雲秧習慣了別人對她的容貌出神，她沒太在意：“叫我秧秧就好啦。”
合同中有她的真實姓名，劉圓看過合同，自然也知道。
雖說太太讓她直接叫她秧秧，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折中喊了太太。
劉圓端正神色：“這是擬好的合同，公司這邊已經審閱過了，太太你可以再看看。”
“好。”
雲秧接過合同，逐字逐行查看，兩人間安靜下來，只有咖啡廳播放的舒緩音樂流淌著。
劉圓喝著咖啡，目光落在對面認真查看文件的女孩身上，不由再次失了神。
她看起來好小，17歲，還是18歲，成年了嗎？瞳色好清透，是美瞳嗎？看起來不太像。頭發顏色很自然，發根處也沒有半點黑色，是剛染的嗎？眼睫毛好濃密……
劉圓看的入迷，連雲秧喊她都沒聽見。
“編編！快醒醒。”
素白的手掌在她面前揮動，劉圓如夢初醒，面色赧然：“不好意思太太，我走神了。”
“沒事。”
雲秧並不在意，揚揚手中已經簽好字的合同遞回給劉圓：“沒有什麽問題，我簽好字了。”
劉圓接過合同收起來：“版權費大概會在七個工作日內打到太太的賬戶。太太可以留意一下。”
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昨天有實體漫畫版權的編輯也來詢過價，不出意外的話過一段時間還會再簽實體漫畫的版權，恭喜太太～”
一本就賣版權的太太不是沒有，只不過既是影視又是實體，還是鳳毛麟角的。
“謝謝編編。”
雲秧對她眨眨眼睛：“借你吉言啦。”
劉圓楞住，嗚嗚嗚妹妹好美我好愛。
“今天辛苦圓圓編編跑一趟，” 雲秧笑容清淺，“晚上我請你吃飯呀。”
劉圓很想答應，跟漂亮妹妹一起吃飯，食欲都會變好吧。
但想想手下還有一堆需要處理的工作和待提交的報表，苦著臉拒絕了：“這次不太行，手上還有好多工作要處理，太太的合同也要早些回傳。”
雲秧了然，沒有堅持：“好，那下次一定哦。”
按照劉圓的說法，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們就會再次見面。
劉圓點頭：“好。”
雲秧去前臺結了賬，又打包了兩杯熱可可，將其中一杯遞給劉圓：“外邊有點涼，路上喝點熱的暖暖。不想喝的話也可以拿著暖手。”
好貼心。
劉圓心底軟成一片，徹底淪陷，她接過熱可可小聲道：“謝謝……秧秧。”
雲秧眼睛彎彎：“不用謝。”
“圓圓。”
……
雲秧站在咖啡廳門口，揮手送別了劉圓。池氏大樓離這裏很近，但是她懶得走，在手機上叫了輛出租車。
等載著劉圓的出租車消失在視線內，她叫的車也到了。
司機師傅是個很健談的大叔，雲秧一上車就喋喋不休地拉著她聊天：“池氏可了不得，這發展規模一年比過一年了，看看這大樓，多氣派。”
“小姑娘你多大啦？有沒有男朋友啊？”
“看你像個學生，應該不是池氏公司的員工吧？去找你男朋友？”
“你們這些學生妹呦，踏實讀書，別老想著跟著什麽社會精英人士談戀愛。”
雲秧應付不來，睜著眼睛瞎扯：
“嗯，我有狂躁癥，在家休學了半年。剛才在家突然想起在池氏上班的前男友，有點犯病，現在立刻過去捅他一刀。”
“但是我只帶了把水果刀，感覺一刀下去出不了多少血，”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包裏掏，作勢要拿刀，“師傅你幫我看看，一刀能捅死他不？”
司機師傅：“……”
“師傅你這兒有沒有更大的刀？等我捅完他再還給你。”
“……”
等捅完他再捅你。
她的話像是帶了自動翻譯，落在司機師傅耳朵裏自動變了個意思。
前排死了一般的寂靜，剛才口若懸河的司機師傅額頭滲出冷汗，嘴巴緊閉，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臉色豬肝似的紅。
怎麽也沒想到長得這麽漂亮的女生居然是個神經病。
他哆哆嗦嗦：“那什麽……小姑娘你先別激動。”
“沒……沒什麽想不開的……”
車子拐了個彎，池氏大門出現在眼前，司機師傅眼神中爆發出劫後餘生的激動，如蒙大赦：“到了到了！快快，快下去吧。”
生怕晚了一秒，雲秧的刀會落在他的身上。
雲秧慢吞吞收拾好東西，開門下車。
司機師傅緊緊盯住後視鏡中雲秧的動作，偏偏還不敢太明目張膽，怕刺激到她。
等她下車後，車門剛關上的瞬間，司機師傅立刻一腳油門奔馳而去，只留給雲秧一溜汽車尾氣。
“發瘋果然好使，” 雲秧在手機上支付了車費，拍拍空空如也的背包，滿意翹起嘴角，“還好今天順手背了包。”
不然可找不到效果這麽好的發瘋借口了。
司機師傅倒是沒說錯，這池氏大樓確實氣派。雲秧仰頭，微瞇雙眼將整座大樓納入眼底。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卻是她第一次好好打量這棟樓。
燦金色的餘暉落在大樓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雲秧拉好背包，蹦蹦跳跳拾級而上。
自動門打開，雲秧被前臺小姐姐攔住了去路。
前臺掛著得體的微笑：“女士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我找池清衍，” 雲秧沖她揚起笑，“姐姐我可以進去嘛？”
前臺小姐姐神色不變：“請問您有預約嗎？”
雲秧搖頭：“沒有。”
“抱歉，” 前臺面露歉意，態度卻是堅決，“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以進去的。”
“哦。”
雲秧小腦袋耷拉下來，看來不能給池清衍驚嚇了。
前臺也不忍心見到美人失落的表情，但她的工作如此，只能公事公辦，不然出了岔子，丟的可是她自己的飯碗。
她用紙杯給雲秧接了杯水：“喝點水歇一會吧，但是沒有預約確實不能進去，您可以預約之後再來。”
“謝謝姐姐。”
雲秧接過水杯小口喝著，手機在手中劃拉半天，還是決定不給池清衍打電話。
她撥通了孟鶴的電話，對面的孟鶴秒接通：“雲秧小姐？”
“是我，” 雲秧蔫蔫的，“孟鶴，我在樓下，你可以來接我嗎。”
“你別告訴池清衍哦。”
孟鶴楞了楞，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好，您稍等，我馬上下來。”
雲秧掛了電話，心情又好了點，到底還是瞞住了池清衍。
前臺小姐姐詫異於她跟池總的熟稔程度，居然可以直呼姓名。
看來這個女生跟池總關系匪淺。
她回想自己的從頭到尾的語氣態度，確定沒有出現問題才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得罪她。
“您可以在休息桌這裏休息會，” 前臺小姐姐跟雲秧指了個位置，“不過孟特助應該很快就能下來。”
孟鶴來的確實很快，雲秧還沒來得及坐到休息區，他就已經下來了。
她將喝完水的紙杯扔進垃圾桶，跟在他身後，對前臺乖巧揮揮手：“姐姐再見。”
前臺回以微笑，目送兩人進了電梯間。
然後火速點進吃瓜群：
［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有一個超級漂亮超級可愛的女生來找池總！］
［吃瓜人聞訊趕來，什麽什麽！池總有女朋友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就池總那生人勿近的性子，真的想象不到他談戀愛的樣子。］
［是不是女朋友不知道，那個女生看起來還在上學。不僅直呼池總名字，還是孟特助親自下來接的。］
［池總真的有女朋友了？嗚嗚嗚嗚心碎。］
［樓上快醒醒，別夢了。］
……
吃瓜群中的言論雲秧分毫不知，她跟在孟鶴身邊：“今天池清衍忙不忙？”
“池總每天都挺忙的，” 孟鶴如是道，“對了，您今天怎麽過來了？”
“出來辦事，正好在這附近，就直接過來了。”
雲秧狡黠笑笑：“順便給池清衍個驚喜。”
來的很是時候，誰給誰驚喜還不一定呢。
孟鶴欲言又止，最終選擇閉嘴。
恰巧此時電梯到了，兩人走出來，孟鶴指著某一間辦公室道：“這個就是池總辦公室了，您應該知道。”
“池總現在應該在休息室，您直接進去吧。”
雲秧對這裏熟悉的很，壓根不用他指路。
“好，你先去忙叭。”
孟鶴點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雲秧能感受到來自開放工位處若有若無的視線，自從上次親身經歷後，她已經知道這些小助理們有多八卦了。
為了避免像上次那樣被團團圍住，雲秧佯裝不知，直接進了池清衍辦公室。
知道他現在在休息室，雲秧快步走進，將熱可可放在桌子上，一把推開休息室的門：
“池——”
清衍？
雲秧眨眨眼睛：“……哇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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